2011年9月8日 星期四

前言+討論

前言

20世紀初期民族心理學是研究未開化民族的社會行為、內在的心理特點和規律。對日本學家來說臺灣是一個寶庫,有許多的資源可利用,許多未知事情要研究學習。對心理學講座而言,原住民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民族,為了學術科學與政治,進而去了解原住民的心理。就學術而言,當時的民族心理學是以人類發展的觀點,定位未開化民族的發展位階。飯沼藉著研究原住民的理智、感情、意志等基本心理向度,定位原住民是處於開始具有文化與現實生活意識,並稍能克制自身衝動以完成被強制的義務的階段。藤澤茽以丹波的取花實驗,嘗試了解原住民的憤怒情緒的行為表現,到底未開化民族與文明人的心理結構的差別是什麼,又或者兩者根本無差異。就政治方面,對日本來說台灣的民族多樣性對其殖民統治有一定的困難性。而飯沼更將其研究結果,在理番講習上發表,幫助理番官僚了解原住民心理結構,改善霧社事件前的理番政策。


討論

1930年代臺北帝國大學心理學講座研究重點是原住民心理,研究內容包括其記憶型態、智力、情緒與行為表現等基本心理向度。以臺北帝國大學心理學講座的實驗器材來看,無法確切了解飯沼當初來台的研究重點為何,是否原本就要研究原住民,或是有其他的研究主題。本文以飯沼的高砂族的記憶型態與藤澤茽的消失的憤怒,對學術研究的貢獻頗大,飯沼那篇是現存少數研究原住民兒童的文獻,以形態盤了解學齡前兒童的智力,延伸發現各族的原住民有其獨特的記憶型態,其特殊的記憶型態可能受其文化習俗的影響。了解各族的差異後,可針對各族的特性,將理番政策做些改變。藤澤則研究原住民的憤怒情緒表現,但為何針對憤怒而不是其他情緒,推測是受霧社事件(1930)影響。殖民政府認為原住民是容易憤怒的,而霧社事件是他們憤怒的行為表現,加深殖民政府認為原住民是不可教化、原始且易怒的印象,打算改變殖民統治政策。

實驗情境中,被研究的原住民也會和現在的受試者相同,對所在環境與人感到疑惑,加以猜測日本實驗者目的為何。當實驗者觀察受試者行為的同時,也被受試者所觀察。以取花實驗來說,實驗者也是統治者在旁邊觀察,受試者也是被統治者站在框架內試圖取到花,在沒方法取花而一旁又有人不斷催促,甚至諷刺你時,憤怒真的會產生嗎? 若在實驗情境外是地位對等關係的兩者,情境內地位變不對等,實驗設計使受試者產生一些負面情緒,嚴重的會有憤怒的行為表現,例如:馬上離開實驗室、破壞實驗器具。但若兩者在實驗情境外就是非常不對等的關係呢? 原住民並無憤怒的行為表現,是害怕實驗者的地位,又或是想和實驗者對抗到底,不願屈服於統治者,維護自己與部落的自尊,憤怒的情緒被現實面壓抑,各族原住民對實驗設計有著不同的行為表現。

由此文獻可以發現政治對學術的影響,藤澤試圖激發原住民的憤怒,了解他們的憤怒行為表現。當實驗結果不符合假設時,藤澤卻試圖以其他方式尋找消失的憤怒,將實驗情境帶到日常生活,並沒有因為得不到預期的結果,而放棄原住民受挫折失去情緒自制能力,憤怒產生時伴隨激烈行為表現的假設。跳脫不出殖民統治角色的藤澤,使得他的假設不純粹是假設,他的預期心理,使他無法以客觀的角度進行研究。

日本對台灣學術的貢獻是不可忽略,許多研究可說是在日治時期剛起步,但這些學術研究多少受政治因素影響,改變其研究內容。有趣的是,統治者與實驗者的雙重身分,對他們研究的影響為何,當學術與政治相衝突時,這些學家會支持哪一方。飯沼研究偏向被殖民一方,藤澤研究偏向殖民一方,從這兩篇文獻可以發現日本學家有其支持的立場,隨之改變就他們的研究主題。

飯沼龍遠、力丸慈圓、藤澤茽(1934)高砂族の形態の記憶と種族的特色とに就て。臺北帝國大學研究年報哲學科,第1

藤澤茽(1942)。未開民族の叱責。臺北帝國大學研究年報哲學科,第8

年秀玲(1998)。高砂族的形態記憶和種族特色。原住民教育季刊,第10

巫毓荃(2007)。消失的憤怒-日治晚期藤澤茽的原住民心理學實驗。中文電子期刊新史學,182期,103-155

Dembo,Tamara(1931). Der Ärger als dynamisches Problem. Psychologische Forschung. 15(1), 1 - 44.

John D. Bransford , & Marcia K. Johnson (1972). Contextual prerequisites for understanding: Some investigations of comprehension and recall. Journal of Verbal Learning and Verbal Behavior Volume 11, Issue 6, December 1972, Pages 717-726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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